Miya(小太陽): 「哈囉友人在嗎?」19 創作歌手柯泯薰姐姐

2025/02/08

「哈囉友人在嗎?」19 創作歌手柯泯薰姐姐

(2025.02.08舊文重發補充,以前很喜歡「姊」字的寫法,但後來學到其實無血緣關係要用「姐」;這邊為了保持當年訪談的原樣,故內文的「姊」不會更正,僅標題處改為「姐姐」。)


  我偶爾會在影音網站上盲選,緣分與機率讓我得以認識一些我原先可能完全不會接觸的創作。

  於是有天,確切日子已無法記起,我點開了柯泯薰姊姊的創作《旅鳥》和《屬名給Dear》,這是兩首我最先接觸的,自此之後,我陸續聽了泯薰姊姊的其他歌曲,《等妳擁有勇氣》、《光害》、《炙熱是一首歌》、《倒轉卡帶》……(順道一提,《流刺網流星雨》的現場鋼琴和Full Band版本是十分讓我震懾的一個版本,也是使我開始時常閱覽姊姊的現場演出的契機,很多網路使用者表示,看過泯薰姊姊的現場演出,非常有魅力與感染力,我僅是透過電子螢幕也能夠感受到)。

  在做【哈囉,友人在嗎?】這個企劃,中期開始訪談一些我所欣賞、現實世界朋友以外的各領域人士時,我就有想過邀訪泯薰姊姊,如今得以實現,我真的非常感動。

  當我傳送訊息,收到姊姊的第一則溫柔的回覆時,我真的難掩我的喜悅。

  在訪談取材之前,我僅是透過歌曲稍微認識到泯薰姊姊的創作與想法,為了取材,我閱覽了許多既有的文字訪談,也聽了兩個廣播節目,雖然有些我想要筆談的內容已經稍微有被提及,我相信這次的筆談,仍會是精彩的。


小太陽(以下簡稱小):

  我真的很高興能夠與泯薰姊姊透過這次的筆談對話,雖然文字看起來很平淡,但我真的非常非常開心!

  第一個想跟姊姊聊的,我想就讓這次的筆談始於音樂吧。

  在聆聽妳的創作時,我發覺妳無論是音樂還是歌詞,似乎都是向外的、直接與人有心靈的互動。

  在網路上的資料裏頭看見原來姊姊一開始手工製作的單曲,都會親自交給想收藏的樂迷,甚至我無意間發現之前「洗耳恭聽」(唱片公司)發起的「Misi and me」翻唱活動,而姊姊竟私下給了每位參加者回饋,我覺得真的好用心!

  是這樣的特質,使我覺得無論是姊姊的音樂創作或是妳的待人方式,都是極為純粹的。

  在二零一五年於大愛電視台【音樂有愛】節目的訪談裏頭,姊姊曾說過:『它讓我從傷痕裡面知道,我自己是甚麼樣子,亦或者是,如果別人跟你有相同的傷痕的時候,你可以給別人甚麼力量。』

  我也深信創作(無論形式),是能夠有療癒自己與撫平他人傷痛的力量的。

  創作者給予自身的現下與過往一種詮釋,而那樣的詮釋卻同時能夠傳達出一些讓多數人都有共鳴的情感與反思,我覺得這是我非常嚮往、非常渴望的創作成果。

  儘管姊姊的音樂有這樣妥善傳遞並且吸引聽眾的能力,但在音樂的製作方式以及旋律等,好似都是偏離主流的,對於各式不同聲響的探索、不同的組合元素……

  很好奇姊姊在創作的時候,是否曾經有因為自己的音樂風格與他人不同,而感到懼怕(怕聽眾會不喜愛),或是反之,有否曾經擔心自己的漸漸往某個與他人太過於相似的方向偏移而感到擔憂?

泯薰姊姊(以下簡稱柯):

  最起初接觸音樂的媒介是一把木吉他,彈奏木吉他很容易被歸類在清新、民謠,自己身上也有著這樣的血液,但也因為木吉他的純粹,讓我得以向外延伸發展,讓不同的元素與其融合,搖滾、迷幻、電器、實驗,只要一把木吉他就有許多可能性,這是我的想法。

  也因為是民謠基底,更覺得不能因此被侷限住,反而是一種打破框架的思考;抱著吉他的女生有著既定的印象,長髮、長裙、校園感、唱著輕柔呢喃的嗓音,但剛好我的個性大大的相反,也因此在音樂市場,像我這樣反骨又特別有自己想法的歌手,就容易被定義在indie music,起初接觸音樂時,我是渴望走向流行市場的,畢竟聽著流行音樂、接觸的音樂朋友們,大多也是在流行音樂產業裡嶄露頭角的,耳濡目染的我認為那也會是歸屬;但在左腳踏進這個圈子的同時,我的右腳也慢慢的走向我真正喜愛的音樂,較屬於另類搖滾,也因此我2014年做了一張流行專輯『遊樂』、2017年做了一張實驗專輯『不能發出聲音』,音樂自然是屬於自己美學的作品,也真實呈現作者的想法個性,我渴望打破區分,挖掘自我可能性,而現在正在籌備的新作品,更是另一種新的思考,因此我發現,音樂就是音樂。

  或許現在多數人還是習慣依照分類、歸類去尋找所需要的音樂,或只是依照心情選擇隨機播放,但只要現在的情境、這個心情,能以音樂連接彼此,那已經是最美好的了,也因為聽眾永遠是握有選擇權的人,今天若是因為一首歌、一句詞、一把聲音讓我們連接了,那曾經的迷惘都是值得的。


小:

  在姊姊的許多創作裏頭,都可以聽到非常多有趣的聲音素材,無論是大自然的聲響、蟲鳴、亦或是鄰居的叫罵聲、電鑽聲、鐘聲等等,甚至《田村與我》這首歌曲竟是在巴黎的一個隧道裏頭產生、《光害》在一個音響效果獨特的倉庫錄製……

  這不禁讓我想到我在法國圖爾大學修兒童音樂教育的學程中,曾有過一些獨特的課程經歷,有一次是在校園內部錄製各式各樣的聲響,舉凡影印機列印大數量文件馬不停蹄似的聲音、同學的說話聲、下樓梯的腳步聲、翻書的聲音、點擊滑鼠敲擊鍵盤的聲音等。

  在構思畢業音樂創作公演的歌曲時,我接觸了一個名為「Structure Baschet」的現代樂器,它們由一對法國的兄弟所發明,每個不同的樣式能夠發出各式各樣不同的聲音。


(圖片來自http://ageemsection94.canalblog.com)

  這是一直以來習慣接觸偏向古典樂曲,創作也偏向純鋼琴或鋼琴加人聲的我,第一次發現原來這些聲響都可以用在我的創作之中,著實開了眼界。

  回歸正題。

  想請問泯薰姊姊,當妳在使用一些即興錄製(尤其手機錄音)的片段時,是直接採用原始的音檔,還是會做一些後製處理呢?

  總覺得手機的錄音在音質上和專業的錄音設備還是有所差別。

  另,關於不同聲音的探索,也想請問姊姊,請問妳是如何找尋到適合妳特定創作的聲響呢?

  有時候我會找到一些喜歡的聲音,但當我錄製起來以後,它可能和我親耳聽到的有所不同;同時,它也可能暫時不屬於(不適合)任何我目前創作中的樂曲,這樣的情形下,請問姊姊會將這個聲音留著,將它放入新的創作,還是會為現有的曲目再找尋其他的聲響?

柯:

  手機錄音、專業錄音器材收音的檔案,都是需要後製處理的,例如風聲、或是行走時錄音器材的碰撞、例如取截保留真正所需片段時等…

  確切會被使用的聲音檔案,我分成兩類;一種是收錄在專輯裡的,我傾向於使用聲音檔案原聲,意指完全不做修改頻率處裡,不添加效果,這樣的想法主要是想體現當時我人身處的空間和時間,我想保存的是一份感動的執念;另一種則是運用在現場演出時的聲音檔案,藉由混聲器製造聲響,譬如 lo-fi 效果、延遲、仿radio聲響等… 運用在歌曲內,或是現場收音,再 revers 聲音,再疊上一層乾淨人聲,我想表現的,是聲音在時間的壓縮下,回憶在情感或時間的沖刷之下,所造成的聲音錯置感;再延伸至另一層面,我曾經錄製各美術館空間裡人的聲音,不同國家、不同語言、不同空間大小、濃縮成一個聲音檔案,當人們談論藝術與美的狀態,藉由聲音在空間裡的震動形成回聲 “嗡嗡嗡“ 的,我特別迷戀這個聲音,因此我花了一段時間搜集這個聲音作品,並其運用在我 2017-2018年舉辦『不能發出聲音』專輯亞洲巡迴演唱會的入場音樂,是因為我想讓入場的聽眾有空間錯置感,因此選用此種表現方法,引領聽眾進入演唱會的核心。

  因應歌曲需求而採集聲音錄製屬少數。多數僅因這個當下聽到的聲音我覺得很美,想要留存、想要分享而錄製。

  聲音在空間碰撞產生的美,是我無法言喻比擬的,像是大雨落下到這城市,雨滴擊中屋簷的聲音、空曠平原的夜晚、無風的星空、我聽到的無聲、時間的凝結,或許錄音器材僅能替我們留存部分的記憶,但身體裡的美好感受是無法複製的,在按下錄音鍵的剎那,呼吸是靜止的,心跳與聲音是並進的,但可惜有時會分心注意錄音器材的存在;反之當沒有錄音器材時,當你留意身邊週遭某一個聲音時,在豎起耳朵、靜心聆聽的當下,我認為身體與心靈的感受,也是同時在錄製著的成為回憶。

  並未有確切用途的錄音,通常就是存在硬碟裡,留待哪一天再打開資料夾,或許會合適於某首歌、或是送給某個人吧(笑)。

小:

  在《與文學出走,穿越孤獨的喧囂》這個專訪的「語言的一體兩面」這個區塊中,姊姊提過:『其實我覺得,就歌詞方面,文字是非常直接的,因為短短一首歌、短短的歌詞,就能解釋某件事情。但文字有時候是可以偽裝的,可以修飾你的情緒、修飾你在想的事情,然後甚至是一種禮貌。抽離掉文字的確是我想做的事情。』

  聊到喜歡的音樂,人們常常問彼此這樣的問題:「那,你會喜歡一首曲子,主要是為什麼?是先受到歌詞吸引,還是受到音樂旋律?」

  我覺得這是一個很有趣的問題。

  我想我兩者都是,也兩者都不是。

  聽我認識的語言的歌曲,我想儘管旋律、樂器演奏的音樂性重要,可我更容易受文字的吸引,去分析一首歌的歌詞是否打動我。

  至於聽不認識的語言(我是會查歌詞意思的人,但),歌詞之於我似乎就沒有那麼要緊,而是更容易靜下心聽音樂。

  或者,我會選擇聆聽極少歌詞、樂器演奏與聲響佔多數的作品。

  在大學時代教學實習,有老師來考察、給予建議的時候,他們曾指出有時我會下意識地說出一些其實多餘的話語,事實上孩子是懂的,只需一個眼神、一個深呼吸,或甚至彈奏起樂曲的前奏,孩子們就能夠進入狀況。

  有同學做實驗,一個班級是有說話的、平常的上課方式、另一個班級則只以肢體動作與音樂溝通,不使用言語。結果,兩個班級的狀態其實是沒有差別的。

  我也覺得音樂,比起文字(我常覺得文字困難與風險的部分,是在於它如世上所有藝術一樣,給予者和接受者能夠提煉出的內涵很可能是極為不同的,但文字、語言它有一種危險性,是它很可能在給予與接受者彼此有歧異的狀態下成為凶器;但音樂不太是如此),是更能夠傳遞心意與真誠的一種方式。

  想請問泯薰姊姊,妳認為妳創作時想傳遞的情感與想法,都有真切地傳送到他人心裡嗎?很好奇在妳與音樂、與樂迷共處的這十年多來,有沒有遇過妳一些妳難以忘懷的、關於妳音樂的樂迷分享與反饋故事?

  另,也想請問姊姊,對於喜愛創作的新手或是迷惘中的創作者,妳會有甚麼樣的建議與鼓勵?

柯:

  想先聊到關於妳說的:「喜歡一首曲子,是受到歌詞吸引,或是音樂旋律?」

  我聽音樂不算挑惕,但有偏好的類型,較能抓取耳朵注意力的通常是迷人的人聲音色、或是動聽的電吉他樂句,我特別喜歡某種電吉他 tone,多數是後搖曲風的。

  而一秒就能引起我注意的,是以木吉他為主伴奏的音樂。

  我更喜歡能因為一首歌延伸聽至一整張專輯,有許多我愛不釋手的專輯,或是追隨到現在的音樂人,就是因為一首歌的吸引而開始的。

  對於喜愛創作的創作者,能給的唯一建議只有『恆心毅力』,不管做什麼事情,就連談戀愛也是這樣,如果有恆心毅力,便能察悟到一件專業的精髓,開啟喜歡的心情很容易,如果能進而鑽研並研究,就會有著最為珍貴的心情為『熱情』,但憑藉著熱情繼續做下去又不簡單,要如何在喜歡的事情上堅持並獲得成就感,這又是另外一件事,簡言之放棄也只是一念之間的事情,大多數我所喜歡並欣賞的畫家、作者、廚師、音樂家,每一位傑出的藝術工作者,誰不是從事這份專業10年20年30年呢? 我期許自己能憑藉著這份傻勁,繼續做著自己覺得對的事情,持之以恆,因為就目前為止,我只是個做了十年,一隻腿踏入音樂圈裡的人,我還未察覺這領域的精髓所在,我想要繼續努力、遊樂在這美妙的事物上,繼續默默耕耘。

  『能留下什麼呢?』給喜愛音樂、喜愛創作的朋友,這是我每天在問自己的一句話。

小:

  不少訪談中曾提及,泯薰姊姊曾有長達兩年對自己感到不喜歡,無論是自己的聲線(可是我覺得妳的聲音好可愛、笑聲好像精靈!)、自己的外殼軀體,甚至懷疑起自己的音樂創作路途。

  這樣的歷程讓我聯想到自己的曾經。

  我從小就知道自己熱愛音樂,但因為從來是學興趣的(直到我來到法國真正開始勤奮練習鋼琴),所以我其實沒有花太多心神訓練自己的能力。

  然而,或許事情真的是一體兩面,父母希望我快樂學習的心意支撐了我的這些興趣(無論音樂創作或寫作),相比一些可能被逼迫著學習音樂的同伴,我的興趣陪著我走得更為長遠,我常想如果我是身處一個極大壓力、競爭的環境,我可能已經放棄音樂、放棄書寫了。

  國、高中的時候我曾經歷許多難受的時光,包含被同儕排斥、時常被嘲笑外表與其他一切、被阻隔在外的感受很不是滋味。

  憶及那時我住校,學校有琴房,當時我每天晚上到琴房去,我彈奏即興(偶爾錄起來),把自己鎖在音樂的世界,我想那時候如果沒有鋼琴(以及我身邊的人對我的耐心和關愛),我可能已經選擇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儘管如此,以往這些人際相處上的創傷使我成為一個亟欲他人認可、贊同的人。

  四、五年前我開始過度待在網路的世界,也開始將自己的各式創作發表到網路上,卻也因為這個舉止,我迎來了許多嘲笑或是批判我的聲音,因此,原先已幾乎沒有自信的自己,再度迷失在那些批評與不認同之中。

  這四、五年來我幾乎無法再創作,連平時自己愉悅放鬆的即興時間,也成為一種壓力,當我即興時我腦中想的是「這和弦是不是很遜啊」、「我的歌聲是不是很怪」、「我真的適合走音樂這條路嗎」、「我覺得自己毫無進展」……

  各種負面的想法籠罩我,我一度無法再快樂地創作,期間(勉強)寫出的幾首作品,最後都落得被我刪除的下場。

  或許直至今日我都還無法對我個人私下這些創作有任何的信心,但我開始要求自己先不要去管別人怎麼看,就是把我想訴說的想唱的想彈奏的都記錄下來,等到累積一定曲目以後再來思考下一步怎麼做。

  我想到泯薰姊姊曾說受到天使(陳君豪先生)的鼓勵,持續創作。

  我一直在想著,創作的路途上是否還是需要誰的指點與鼓舞,才會有所動力呢?(或是自己其實可以透過不斷自我鞭策與堅持去達到渴求的目標?)

  很想請問泯薰姊姊,當妳迷失的時候,除了曾在其他訪談提及的與大自然對話、到山上、到海邊走走以外,妳還有沒有甚麼能夠幫助妳試圖找回自己的方法呢?

  倘若對於自己的本質、自己的自我,以及自己一直以來信仰著的價值觀感到懷疑(甚至是瀕臨潰堤的狀態),不曉得姊姊會否有自己獨特的、與自己對話的方式能夠讓妳找回平靜呢?

柯:

  音樂路上一直有小天使陪伴著我,君豪先生是其中一位,身旁的團員們,陪我一起做音樂的夥伴,更是給予我音樂養分的,一直覺得自己是幸運的人,不同階段有不同良善的人環繞著我,扮演著光的角色,讓我在黑暗裡不至於迷路,我不覺得那是一種需要,而是默默地你的身心狀態必定能吸引相同頻率的人,他們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你也剛好在他們需要你的時候出現,彼此扮演著一種互助的角色,更是一面鏡子,互相學習、相互提醒,這是人與人之間最難能可貴的事情。

  經歷過混沌時期,經歷過放棄自己,這是一直以來的課題,時常在入睡前紛擾的思緒進入腦袋,整個人變得悲傷不已,我很想改掉這樣的個性,但這或許是我與生俱來的特質吧,我試著接受、並愛著這樣的自己,雖然不是每天都能這麼穩定和善的看待自己和這世界,但只要在煩躁的時候,我會深呼吸、看天空、安靜地吃早餐、陪著貓、觀察螞蟻,諸如此類很無趣的事情,反而能給我無比的平靜。

  住在城市裡,只要有機會能接觸大自然,身心靈就有機會被療癒,『好想去爬山啊』這是我現在的想法,因為已經很久沒有去到山林裡了,現階段無法從工作中抽身離開三天五天,每天似乎都有必須完成的事情,越是這樣,我越想埋進音樂裡,只要繼續做音樂,與音樂產生緊密的關係,那我的腦袋就能被治癒,更是一種對話,將言語無法表達的事情,用音樂和音符替我說話,每每做完一個段落,心裡的烏煙瘴氣也煙消雲散,我想著繼續這樣,努力完成想要做到的事情,再過一段時間,等到哪一天靠近海了,走進山裡了,我相信能更深深被感動,關於人與大自然間的對話。

小:

  謝謝泯薰姊姊願意花時間回覆這次的筆談。

  在此也想和姊姊分享,我很喜歡妳創作的《石頭與石頭之間的對話》。

  我是一個有著高敏感特質兼疑似亞斯特質的人。

  這首創作,幾乎是表述著我的日常,尤其是在感官超載的時刻。

  「看很多書 寫很多字

  可是我的內心好像焦躁不已 很吵

  我覺得這裡很吵

  你知道嗎 我說的那種吵

  即使這裡多麼安靜」

  好喜歡這段之後接續著的,鑽子的聲響,與幾乎被掩蓋過的哼歌聲,我好喜歡這樣的聲響安排。

  不過最近最喜歡、不斷聆聽的創作,還是非《炙熱是一首歌》莫屬。

  「親愛的太陽

  你的黑暗在我裡面

  我的光亮

  映在你的內心

  如果這刻足以填滿你的孤獨

  你會不會愛上我的寧靜」

  好喜歡,真的好喜歡。

  謝謝姊姊寫下這麼多美好的創作:)

柯:

  謝謝小太陽的邀訪和耐心,花了一些時間才完成,希望妳也能繼續保持如此的熱忱,愛著自己和身旁的人事物,用自己獨特的那份力量給予他人,成為每個人的太陽。


二零二零年八月二十八日(五)在屏東大灣,第一次聽泯薰姊姊的現場演場。

帶了底片機去照。

照片經過姊姊同意可以放上來與各位分享。